日期:1952-6-0 作者:周淑钟
周淑钟鼓楼幼稚园是中国首先实验杜威学说的幼稚园,已有27年历史,它的教学历来都是围绕着“活教育”的三大目标进行的。我在鼓楼幼稚园担任主任工作已经6年,足足有4年是以“活教育”的原则和方法来进行教学的。解放两年来,虽经过了不断的学习改造,但由于我的小资产阶级的出身和学习的不够深入,使我对“活教育”的错误,还不知批判。最近先后看到批评“活教育”的文章及陈鹤琴先生的对“活教育”的初步检讨,又经过了一个月的对“活教育”批判的学习,我才深深地认识到“活教育”的本质是直接渊源于反动的美国杜威教育学说的,它是反科学、反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有害于人民教育事业的。今天我愿意诚恳地来检讨自己,并对鼓楼幼稚园的教育工作作一个初步的检查,但由于我的政治水平太低,检讨不可能全面和深入,希望大家多加批评和指正!
鼓楼幼稚园所采取的教学方法就是“活教育”的方法论“做中教,做中学,做中求进步”。强调让儿童自己想,自己做。一切让儿童自由发展,教师仅处于辅助地位。在儿童工作时间内,以儿童兴趣为中心,儿童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工作做,有的做泥工,有的剪纸,有的画画,……不喜欢的就可以不做。教师从不有目的、有计划地想法培养儿童对某种作业发生兴趣。对儿童的学习,教师采取自由放任的态度,如图画是按儿童的兴趣画自由画,教师从不教全班儿童绘画的基本方法,因此儿童的图画进步很慢,甚至没有进步。(编者按:幼儿是需要画自由画,但教师不应该完全不加以指导)这种既无计划,又无目的教学就是我们接受并实验了杜威的“教育即生长”的结果。
鼓楼幼稚园过去也采用单元教学(1951年4月才废除)。每周周末,预订下周单元。各项活动,都围绕一个中心,如“蝌蚪变青蛙”“苍蝇”“蚊虫”“交通工具”……每个单元都是孤立的,儿童只能得到零碎的、片断的知识和经验。实行单元制教学时,全校没有一个整个的、有系统的计划,因此往往小班的教材反比大班的深。同时每年的单元中心,往往大同小异,使有些儿童在四五个学期中,都是学习重复的单元,不但使儿童的学习兴趣大为减低,而且不能有系统地培养和发展儿童的体力、智力和优良的道德品质。
我们根本没有想到要培养儿童成为全面发展的人。我们的教育是为了满足儿童个人的兴趣和需要。如在开恳亲会前,训练个别儿童天天学讲开会词或欢迎词,目的是为了将他训练成小演说家。教师将大部分时间花在个别儿童身上,根本忽视了其他儿童的说话能力的培养。又常选些所谓“具有音乐天才”的儿童用全副精神帮他练习,使他们能在恳亲会上独唱、独奏,以博来宾的好评。由于教师只顾到少数儿童,忽略了大多数儿童,结果造成能力较强的儿童骄傲自满、浓厚的个人英雄主义;而能力较弱的儿童,因没有机会很好的在教师指导下进行学习,成绩愈来愈差,逐渐产生自卑心理,因此毫无自信力,阻止了他们的创造能力的发展。
此外,鼓楼幼稚园的教材是没有一定的,因为“大自然,大社会,是我们的活教材。”其教学过程是“实验观察、阅读参考、发表创作、研讨批评”等四个步骤。我们也带儿童到室外去找“活教材”,每星期有一次校外教学,就是带领儿童在学校附近,跑来跑去,向自然界吸取零星知识,碰到什么昆虫或植物就进行观察,然后把虫类捉回来,把植物拔出带回来共同研究。但我们教师对于昆虫、植物并没有深刻的研究尤其缺少系统的理论知识。而活教材是带着孩子到校外采集,碰到什么教什么,事先没有计划没有准备,于是不能解答的地方更多,更陷于忙乱。到处找参考书,找不到就只好东问西问,讨教专家。又一次,我们研讨蝌蚪、苍蝇、蚊虫时,为了不知道它们由卵变化到成虫要多少日子,费去了很多时间,最后向一位生物学专家讨教,才解决了问题。但这种问题对于幼稚园的儿童顶多也只能得到一些片面的、零碎的、没有系统的、狭隘的知识而已。
我们的音乐及故事等教材,内容大多是采取或仿效欧美资本主义国家的。我们也鼓励会说英语的儿童,教他用英文讲演,如在1947年元旦,参加伪中央广播电台向全世界儿童广播音乐,就有中英文的元旦祝词。这种鼓励儿童忘记祖国语言,培养浓厚的崇美思想,不正是由于我们自己先有浓厚的崇美思想的缘故吗?解放后,有的儿童竟不愿意学解放歌曲;有的儿童常以自己的全副美式服装为光荣;有的儿童又常以自己会说一口流利的英语而骄傲,会说英语的儿童常以英语来谈话。这些有害的教学效果,我们是应该负全部责任的。
每学期本园一定要举行一次恳亲会,招待儿童家长、亲属、朋友。每年圣诞节也要热烈的庆祝。恳亲会是需花许多时间筹备的(包括训练儿童,致欢迎词,表演节目等)有时甚至学期一开始,就在准备叫儿童练习恳亲会的节目。这种浪费时间、人力、物力,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什么呢?是要得到家长们——特别是过去反动官僚资产阶级的家长们的赞美,以便靠他们代鼓楼幼稚园作义务宣传,下期招生时,可招收更多的官僚资产阶级的子弟,装饰鼓楼幼稚园的所谓“场面”。
鼓楼幼稚园所聘请的教师,除几位从教会学校毕业的以外,大多数是陈鹤琴先生的“活教育”所培养出来的学生。教师间,以会弹一手好钢琴为最吃香。刚由农村来的教师,就有家长提意见,要他们改变服装,“都市化”起来。当时我也接受这个意见,在很短的时间内教师的服装便由朴素而“都市化”了。
鼓楼幼稚园到底为谁服务了呢?很明显的是为反动的统治阶级服务的。每年招收的新生,大部分是反动派的上层官僚资产阶级的子弟,他们出入有汽车接送,教师都以有这批学生为荣。虽亦规定有免费生名额,但在浓厚的官僚资产阶级子弟的习气的学校中,有谁敢上门申请呢?
由于学习资本主义国家的作风,因此我们常常夸大宣传,注重形式,喜欢参加出风头的集体活动,如在1947年秋参加反动派基本教育会的展览,展览儿童的生活照片及教具、玩具,以博得“好评”为光荣。平日非常欢迎各界人士来园参观,希望幼教工作者亦能采用我们的“活教育”。过去,来园参观的个人和团体为数不少,我们所传播给他们的坏影响自然也很严重。希望曾受到“活教育”影响的幼教工作者及其他各界人士能帮助我作更深刻的自我批评和检讨。
最后我要提一下我的出身和过去所受的教育。我出身于小资产阶级的家庭,是在教会学校的环境中长大的。求学时已有了严重的崇美思想,从小也接受了“博爱”“要爱我们的仇敌”等统治阶级麻痹人民战斗意志的道德观。曾在帝国主义和蒋匪帮长期统治的上海工作了十余年,沾染了浓厚的资产阶级思想。在解放前这样长的时期里,虽然希望自己“不参加政治”做一个“安分守己”的教师,其实是十足的为反动统治阶级服务。以上种种的思想,促使我死捧了“活教育”整整4年,并用“活教育”来教育学生,将“活教育”宣传给其他的幼教工作者。今天,我下定决心,一定要加强学习马列主义与中国革命实践相结合的毛泽东思想,站稳无产阶级的立场,彻底肃清我的反动教育思想,虚心接受苏联先进的教学经验,以改进我的教学工作,全心全意为新中国的教育事业服务。
来源:中国民主同盟南方总支部宣传委员会编 《文教工作者的思想改造问题》(下册),广州:人间书屋,1952年6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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